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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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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君不管這些,啃完了自己的饅頭想著自己剛剛可能會像一只老鼠。不覺有些好笑,笑完之後長君有些楞怔。不曉得是不是最近出了什麽事情,她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像是自己了一樣。

回到自己的小窩裏,長君掰著手指開始算日子。一天一天,從齊陽離開算起,到現在,已經六天了。出了前不久傳來了一條通信其他時候一概全是空白的。

從信上說的事情,強攻是被定下來了的,就是不曉得是怎麽個打法,但是這麽久了,不說魏明奇真的有通天之能將虎口鬼關拿下了,但是有一個消息總是有的吧,然而這麽久了,半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長君有些想要學習鳥語了。看齊陽和齊寒成天不待一塊的時候就是用的鳥語傳話。

這個還很方便來著。還不用擔心安全保密問題。不過這一定不是對方不送消息來的理由。齊陽是個什麽性子長君曉得,但是他辦事長君還是放心的,何況齊陽身邊現在齊寒這個人物的存在。

齊陽也許打一仗就忘了,但是齊寒一定不會忘的。能讓兩人都不說話的,都同樣的保持沈默,她想不到原因來。

自己現在什麽消息都得不到。這麽說也不對,她可以悄無聲息的潛進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探聽消息。或者一曲綠倚彈奏的曲子也可以勾魂多跑讓人吐露心事。但是她下意識的就是不願意。

長君是這樣說的,“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那些東西如果用平常的方法也可以得到,然而要累一些。在得到東西之前,自己做事會有些困難。然而我又覺得用了那些能力之後有些不公平,又感覺那不是自己的能力。”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開掛——開掛,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不過這個詞更簡單一些。你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就好了。”

長君看著解純,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解純這一次看起來和前一次見到的樣子又有些不一樣,看起來更加的……晶瑩剔透了一些。怎麽說呢,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還有幾分可口。

長君眼眸一閃,為自己就這麽袒露了心聲找到一個滿意的借口。然後眨眨眼,“為什麽要這麽形容呢?好奇怪的詞語。”

“嗯,還有更奇怪的,就是——蟲子。”解純忽然笑笑,臨時改了自己要吐出口的話,然後就笑得更加歡快起來。

“誒,我說,你今天不去巡邏麽?”

“其實我是巡邏完了之後才來找你的。”長君說著,看著桌上的兩菜一湯,“你怎麽不給自己加一點油水?清湯寡水的啊。”

“這叫養生。雅姿大夫說了,傷口恢覆期間不能吃得太過油膩了——誒,你知道麽,如果你用那個能力也沒有關系。因為是你自己的。不過可能會被捉蟲——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捉蟲又能怎麽樣?我的存在就是一個蟲子。”

長君眼眸一動,怔怔的看著對方。少年清秀的臉龐被養得很好,就算是一天三碗中藥,三天一頓油星,依舊比他之前做乞丐的時候要健康得多了。

長君想,這個人才幾天啊,就能給養回來,還養得這樣水靈。不曉得劉曦光有沒有被養回來——慢著。

她鳳目一瞇,在心裏來回翻滾了幾圈少年人的對話,心下一凜,臉上不動,嘴角卻是忽然扯出了一點嘲諷的弧度。

“哦?”

這個字可輕可重,可緩可急,可升可降,然而長君說出來就有些奇怪的韻味在裏面。懶散如貓的少年也閉了閉眼,剛剛的閑散就丟了大半。雖然還是不至於到正襟危坐的地步。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長君走出客棧,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後背被冷汗給浸濕完了。原來不對勁在這裏,自從上次解純說了他可以壓制那股暴虐之後,長君每天都會抽時間來坐坐。結果這一座就坐得不像是自己了。

她雖然不至於對每一個人都抱著警惕心,但也不是那麽輕易就會說出心事的人。何況現在說的心事還和軍事機密有關。她自己被關在這裏得不到消息也就罷了,怎麽還能將消息傳遞出去,還不曉得要傳遞到哪裏去。

解純,不對,這是一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自己竟然心平氣和的當他是朋友,接受了他身上清清淡淡讓人安心的氣質。

嘿,一個小乞丐,讓自己安心——

長君臉色變了幾變,想著自己是什麽時候就掉入了對方不著痕跡的陷阱裏去,翻來覆去的想,卻只曉得自己第一次落入其中,是因為上次見面。那個少年說,自己會看相。

接著,讓自己去殺人。自己沒有答應,他換了一個對象,說殺雞。自己殺了一只雞。

長君心裏一跳,覺得這個手法和在圖書室裏看到的一種手法很像。換一種說法,如果自己以後習慣了。少年可能說的話就是,讓自己去殺一個人,自己不同意,他換了一個人,自己多半會在兩相比較之下,殺了後來被說出來名字的人。

可是,他是怎麽做到的呢?讓自己放下戒心,只靠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麽?那他是怎麽平緩下自己心頭的殺意的呢?或者說,怎麽換回自己的理智的呢?

長君回想了一下,然而什麽也想不起來。那天,雞血沾染了流光之後呢?她做了什麽?少年做了什麽?仿佛,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樣太過詭異,長君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乞丐了。她又走了兩步,看到眼前的街道,眼眸一瞇。這裏的街道有些眼熟,是自己第一次和乞丐相遇的地方。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裏來。

自己不是聖母,除了小的時候會那麽熱血正直的,幫助了劉曦光然後認識了他,在樓花鼓的時候幫助了簡沈淮和簡沈吟,這麽多年下來,自己竟然還會這麽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個人麽?

嘿,說不得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啊。

念頭一閃而逝,長君不在去想裏頭的東西,快步走開。越是奇怪的東西,或者是越是有秘密的人,對長君來說才越是有吸引力。人家都這麽緊緊的貼了上來,自己卻要揮手將人趕走,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啊。

天色漸暗,長君卡著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回到了軍營。沒有半點逗留,對解純說的開掛或者蟲子一事也全部放在了腦後。這件事其實需要更好的,或者說更加深沈的思考。她現在腦子有些亂,什麽事情都沒有理清楚,不適合現在去考慮。

放到後面去考慮的話,也不曉得有沒有大事。

長君鉆進了帳篷,走了兩步又是一僵。驀地想起來了其他事情。

師傅,怎麽還沒有到?

她原本還對空惜靈的到來還有點抵觸甚至不願面對,每天都有點提心吊膽的滋味,但是擔心著擔心著忽然就不擔心了,因為她心裏的殺意已經平靜了下來。她不再害怕空惜靈的檢查了。即便齊陽應該會將當時的場景原原本本的描述給空惜靈聽。但那也不算太大的問題,畢竟不是親眼所見,而且連半點證據都沒有留下。

但是現在忽然就反應過來了。空惜靈說了三五天就過來,那麽一定是保守時間了,一般來說,她會在她定下的時間之前來。可是現在超過了時間不說,還沒有半點音信傳來。

聯合到齊陽和齊寒也沒傳信過來這件事,長君只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有什麽超過自己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止不知道,他們還不想自己知道。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還正是兩軍對壘的時間,會發生什麽事情?

長君恍然,在帳篷角落裏坐下來。那是她這幾天休息的時間。整理得比其他地方幹凈。不過她動作僵硬,心裏砰砰直跳。

這兩天過得太順風順水,並且又被什麽不知道的東西影響了心智,腦子更加不清楚,竟然連這些小事情都忽視了。不,這不是小事情,是大事情。

額頭上多出了一些薄薄的汗珠,她忽然記起另外一件事來。那些事情仿佛是沈寂在了記憶的深處,這麽陡然被想起來還讓人腦子一下子疼起來,尖銳的挺疼讓她深呼吸一口氣。

明明不過是幾天之前的事情,怎麽感覺像是過了這麽久呢?

陳盈珊肯定不會說謊,長君當時回來的時候還在擔心這個軍營裏的當權者已經不是魏明奇和何明,安排陳盈珊和章緋會成為一件大事,可是這麽久以來。陳盈珊哪裏仿佛是銷聲匿跡了一樣。

莫說出現,就是傳信都沒有。

或者說,其實他們都有傳信的,可是自己的信箋被劫了下來,到自己手上什麽都沒有收到。

不對,不對,很不對勁。這些疑惑通通串起來,仿佛一個連環夢一樣。讓人醒不過來還是小事,大事是差點讓人迷失在了裏面。

長君深呼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休息了半晌。等月上中桿的時候才睜開眼。不過一向有些找不著調的帶著笑意的眼眸裏閃現出冷冷的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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